裴渊面色阴沉。

隔着老远，他便听见里面说说笑笑的声音。

苏姈宜竟与别的男人相谈甚欢，他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拳头。

“哟，我当是谁呢。”沈叙白冲他笑笑，“原来是锦衣卫指挥使裴大人啊。”

“参见世子殿下。”裴渊向他行礼，又看向苏姈宜，“参见公主殿下。”

“裴大人不必多礼。”沈叙白看向他，“不知裴大人前来有何贵干啊？”

“回世子，臣奉皇上旨意，特此前来保护公主殿下。”裴渊冷声回道。

没想到裴渊会突然来这里，苏姈宜愣了下。

不知为何，她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再正常不过，但仔细听来，又好像带着些火药味。

“咳，劳烦裴大人了。”她忽然咳嗽了下。

“怎……”见状，裴渊刚想上前，却被沈叙白抢先了一步。

见沈叙白在为她把脉，他顿住了步子。

沈叙白微微暼眉：“你这脉象比之前可是虚弱了不少，等我再去好好研究一下，为你重新配一副药来。”

说罢，沈叙白便匆匆离开了。

屋内只剩下了裴渊与苏姈宜。

两人一时相顾无言。

经过上次山洞后，两人这次见面，多少都有些尴尬。

“他便是你口中的沈大哥？”裴渊开口。

“是。”苏姈宜点头。

“你同他才见过几次，便叫得这般亲密了？”裴渊有些不悦，“你可别忘了，你我还未和离。”

他们还是夫妻，虽然只是名义上的。

他这言外之意，是在怪她不该与旁人亲近。

自己在他眼里，向来是如此不堪。

“我记得的。”苏姈宜心怀坦荡地看着他，“沈叙白本就是我的表哥，不是吗？”

裴渊一下被哽住了。

瞥到一旁的药碗，又想起沈叙白的话。

他看向苏姈宜，方才未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：“你这是怎么了，脸色这么差？”

“谢裴大人关心，我没事。”苏姈宜并不想与他多说。

“你若不说，我便去问沈叙白。”裴渊说着便要向外走。

“等等，咳……”苏姈宜叫住了他，罢了，反正他迟早要知道的，告诉他也无甚干系，“我中了一种西域的奇毒，怕是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
苏姈宜很平静，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从容。

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裴渊有些不可置信。

“应当有八年了吧。”苏姈宜没什么情绪。

“可有医治之法？”裴渊很快反应过来，但对沈叙白很是怀疑，“沈叙白是来帮你看诊的，他懂医术吗？”

看来，沈叙白的事迹整个皇宫都有所耳闻啊，裴渊也不是第一个有此质疑的人了。

“整个太医都束手无策，唯有他，说可保我三年无忧。”苏姈宜说道，“我信他。”

“是谁干的？”裴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，他与苏姈宜成亲已有三年，他却从未发现她有任何中毒的迹象。

是他失察了。

“是谁下的，还重要吗？”苏姈宜想起苏母，眸子暗了暗。

“你知道是谁。”裴渊语气肯定。

他沉下声：“就算你不说，我也自有办法知道，这天下没有锦衣卫破不了的案。”

说着，裴渊突然想起了什么：“你在此处好生呆着，我去去就回。”

末了，还不忘说一句：“别乱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