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姈宜倏地睁大了眼睛。

在水中时，她还有些迷糊，并未有太多的感受。

但这次如此清晰的触感，唇瓣温润，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出胸膛。

虽然还发着低烧，但裴渊的力气依旧大的出奇，似是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，他又加大了些力气，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。

裴渊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，贴近苏姈宜才觉得舒缓了些。

苏姈宜好不容易才推开他，脸上也染上了两朵红晕，有些发烫。

但苏姈宜并未多想，他这样反常的行为，应当是烧糊涂了。

她一直都知道，他从来都不曾爱过她。

而裴渊的态度转变，也不过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。

他一直都是以“公主殿下”尊称，是她自己还没能拎得清。

况且，她的身子，还不知道能活过几时……

苏姈宜的心中，不免有些难过。

裴渊又昏睡了过去，苏姈宜看着他，伸出手隔空描绘着他的轮廓。

每次见他，他都依旧还是那副光风霁月，她爱极了的模样。

只是这样美好的他，终究不属于她。

裴渊说的对，他们本就殊途。

想着，苏姈宜不由得咳出了一口血来。

看着手上的血渍，她不由得苦笑：“看来，我未必还有三年。”

翌日清晨。

裴渊醒来的时候，只觉得头疼的厉害。

裴渊刚动了下身子，便扯到了伤口，他闷哼了一声。

昨夜的事慢慢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，他好像又吻了她。

他有些愣，心中却燃起了一丝喜悦。

当他的意识渐渐清醒后，发现苏姈宜离他好些距离，只在一个角落旁蜷缩着。

苏姈宜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，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，她悠悠转醒。

裴渊见她醒来，缓缓开口：“昨夜……”

“昨夜是个意外。”苏姈宜打断了他的话，面上满是淡漠与疏离，“裴大人醒了便好。”

闻言，裴渊暼眉，声音没有什么起伏：“是臣冒犯了，还请公主勿怪。”

苏姈宜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：“裴大人，伤可好些了？我想回去了。”

“无碍。”裴渊站起身，经苏姈宜的悉心照料，他好了许多。

虽然伤口依旧没有愈合，但裴渊面上不显分毫，步履坚挺。

苏姈宜默默跟在他身后，与他一前一后的走着。

“公主殿下……”似乎是有人发现了他们。

没过一会儿，魏璟带着一队锦衣卫，来到了他们跟前：“参见公主殿下，指挥使大人。”

“免礼。”苏姈宜示意他们平身。

魏璟为他们牵来了一匹马，裴渊没上马，只是朝苏姈宜伸出了手。

苏姈宜看着马都有些阴影了，感受到她有些许颤抖，裴渊拦腰抱住苏姈宜，将她送上了马。

“别怕，这次绝不会让你摔。”

苏姈宜看着牵引着缰绳的裴渊，忍不住问：“你不上来吗？”

裴渊只牵着马，带着人往前走。

寂静之中，只有树林里的风声瑟瑟。

苏姈宜坐在马上，目光落在裴渊挺拔的身影上，心中有些涩然。

这一切的关心，温情，要是来的早些该多好。

只可惜现在……都太晚了！